姚洁,江苏常州人,硕士研究生,中共党员,本科就读于武汉工程大学2005级安全工程专业,现任常州大学怀德学院艺术系党支部副书记。
本科毕业十年,时光飞逝,如期相约十年聚餐,因为各种原因推迟,推迟对于我们而言倒是加重了对母校的思念,各种情绪酝酿正浓厚。正如张爱玲在《半生缘》中所言,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在大学时期的四年,
于我而言的确是最短暂美好的时光,
虽然不能重新来过,
现在倒也老是追念,
大学的人、事、物,
依旧记忆犹新,
尤其是碰到的每位老师,
至今难忘。
进大学第一个遇到的老师就是班主任雷克江老师,因为研究生毕业刚工作几年,与我们而言亦师亦友,无所不谈,小到生活困难,大到学业规划,他都会耐心解答,同时不干扰我们的自身发展,给我们足够的自由和空间。
记得大一时,大家都不适应晚自习,有一次我们全班翘晚自习。然后学校检查时,我们不在。因为我们的调皮,老师有点生气,但是他还是语重心长地劝我们将大学的重点放在学习上。我是班主任第一个迎新接的学生,他说我是班级录取成绩最高的学生,他曾给我好评,对我寄予厚望。年轻的时候不懂珍惜时光,蹉跎青春,虽然成绩不差,倒也愧对老师的厚望。
班主任总是组织我们参加各种班级活动。我们虽然在这方面一直欠缺,倒也是深受感动。从小教育中只关心学习成绩,在大学的这些班级活动中,我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短板,也在老师的指导下,我后来从学习委员做起,慢慢融入到班级活动中。现如今每次回校,首先想到的就是班主任,正因为他的带领,大学意义才更加完整。
大一时教《大学物理》的老师是一位武大毕业的老教师,四五个班级一起上的大课,课堂纪律总是不尽人意,老师每次在上课前都会和我们叨一叨,说多了老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她说:“现在社会上有很多言论说读书无用,说清华毕业的最后去杀猪了,或者说很多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是生活白痴,所以很多家长和你们在座的都觉得读书无用,我觉得大家都被这些调查给迷惑了,可能真的大部分的211、985大学的学霸真的生活白痴,可是你要这么想,他连读书的苦都吃过、都克服了,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只是他愿不愿意,而不是会不会的问题,同时他在读书这么难的事情上都已经先你一步获得成功,那么又有什么事是他努力而达不到的,是他愿不愿意去成功的问题,而不是会不会成功的问题。”这几句话让我豁然醒悟。
同时伴着这个物理老师,还有一位温柔的华科毕业的老化学教师。她说:“同学们,这些化学公式和原理现在上课和你们说很多遍也许你们也还没有听懂,不要害怕,因为也许你一辈子也用不上这些符号,一辈子也用不到这些公式,即便是化工专业毕业以后从事专业方向,一辈子打交道的公式也少之又少,所以这些公式原理的推理,现在听不懂情有可原。但是,任何知识都是这样,高中生看初中的内容很简单,但是我们在初中学习时却反复都理解不来。学习知识一方面是悟性,一方面是反复的积累和训练。若没有悟性,只要反复看多了,自然也懂了,这就是书越读越薄的原理。”也真因为化学老师的一席话让我明白自学的真谛,大学学习的难点。
我的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老师是南大毕业的号称“四大名捕”的老教授,以严厉出名,上课连打盹被发现就会被驱逐出教室,被扣分不及格。白发苍苍威严的老爷爷,每次都反复确认他教授的经济学原理我们是否每个都明白,每个同学都会被点名回答他的问题。
像我们这些理工科缺的是人文素养,缺的是学文科需要的耐心,缺的是抛开文科偏见的思维,老师也很累。因为基本的经济学原理加上历史知识,我们都不感兴趣,老师一再强调别以为你们学这门课没有用,这是一门最实用的科学,然而大家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威严之下。不过感谢他的揠苗助长,我在如今的年纪,深深被经济学折服。这的确是一门很复杂又实用的科学,现在才能感受到经济学的魅力。
大学的英语听说读写的侯新婷老师对我影响很大,有一次英语听说读写的期末考试,耳机坏了。虽然很急,但是怕老师,也不敢说,考试结束后,私下找班长和老师说耳机坏了,希望老师能不要让我挂科。老师说:“她英语听力很厉害啊,一直都是班上最好的,她很有天赋,而且不说都不知道她耳机坏了,卷面也还好,没有不及格,只是和平时比没有太高。”我听说后开心了很久,此后英语上的自信都是靠这些话,也因此扛过了424英语六级差一分的失落。
马克思主义哲学课的况长清老师是一个很幽默的老师,每一节课大家都是在笑声中度过,老师连打盹的机会都不给。有一位同学趴桌上快要睡着时,老师说:“同学们,我们来猜一个谜语,谜面叫笔记本电脑。”然后走到这位同学附近“谜底在这,猜一动作。” “笔记本垫脑!”然后哄堂大笑,这位同学骤醒,以为只是错过了一个笑话,殊不知被老师调侃了。
这老师上课的笔记我记得很认真,有一次他说要查笔记,走到我这边说“我知道你名字,你很认真,来,笔记给我看看。”打开我的笔记本看完后,他大笑:“你倒是没有错过我说的每一个笑话么。”我的笔记本除了记录知识点外,在空白边角记下了老师讲的每一个笑话,类似:青春的人大都太自信,以为给点阳光你就灿烂,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其他很多都记不住了,也是这样觉得哲学也可以这么有趣。
大学的军事理论老师是海军队退役的军官,他总是“威严耸听”地纠正我们错误的观念。第一节课的时候就和我们强调和平来之不易,战争非常可怕。青年要理性爱国,对国家军事实力要有了解和信心,同时也要为祖国做力所能及的贡献等等。短短的十几节课程,让我们大开眼界,并且树立正确的军事观、人生观。
印象比较深得还有化工原理课,负责教授的是时任教务处处长的一位“大牛”王存文老师。现在他是校长。化工原理对与我们而言是基础同时也是一门有点难度的课程。老师全程板书,所有知识点好像都印在他脑子里一样,信手捏来。当时被这位老师的功力折服,暗暗发誓,如果哪天我要是当上老师,也要像他一般知识点倒背如流,不愧对这个职业。
当然,他的魅力不仅如此,除了这令人折服的专业水准外,我最佩服的就是他轻描淡写地讲述个人经历,鼓励我们考研。他说:“因为毕业留校工作,在刚刚工作的前几年还是很顺风顺水,但是很快就觉得自己在专业上需要深造,于是选择去华东理工,在选择在本校还是外校的时候,当时也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最后考上了华东理工的化学。等到去念华东理工的时候,觉得自己选择是对的,优秀的地方有很多大家都不曾想到的优秀。在专业上,好的学校和一般的学校差距还是很大,年轻的时候就是要吃点苦头,不要太安逸。”
在他的鼓励下,我也踏上了一条跨校考研的道路,此路有多艰辛有多有意义,个中滋味只有经历的人方能了解。这位老师还特别强调科研要严谨,从格式到内容,不能忽视。这也是我谨记的一条,对于研究可以天马行空地探索,但是要严谨地考究,这也是对知识起码的尊重。
记得有一门课程叫流体力学杨侠老师,也很难。当年念书的时候一开始很排斥。我们的流体力学老师是华科刚刚毕业的博士,特别的谦虚,第一节课就给我们打预防针:“老师刚刚毕业来学校,一直学理工科,所以语言表达可能不太擅长,再加上可能课程很基础但也很难。这门课也很有趣,既能解释生活中的流体现象,以后深造也能辅助拓展,学好这门课既能观察流体现象,又能明白大船、潜艇、航空母舰中的力学原理。我怕讲不透,水平差,推到过程中难免有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家相互交流学习。”
这是第一次让我体会到华科的谦逊,以前去华科玩的时候,总觉得人家和我们也一样的,又不是三头六臂。无非课程多,无非很多专业课,我们是中文课程,他们是全英文授课。但是,还是不太一样,校园中,你随处可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推着自行车,从教学区赶往生活区,然后华科的朋友会和你说他是某某院士,顿时心生敬佩。在我们读书的时代,自己尚不知晓念书是为理想还是金钱时,老师们已经默默地熏陶着我们。
与此格调一样的还有我们矿山通风课的陈清运老师,长期在矿山工作的老专家。但是他很谦虚严谨,见面如春风拂面,生怕教不好我们。在理论课和课程设计课,反复讲解,他同时也给我们普及了许多矿山工作的基本常识。
犹记得矿山通风设计需要设计一个小程序,我们仅有的c语言编程水平完成不了这个程序设计,于是他找到了信息管理学的老师,亲自指导我们完成。当时我有点诧异,这是老师增加的专业拓展,并不是课程必须完成的内容,老师居然不耻下问地请其他老师前来指教,这种执着和勇气是我学习的楷模。
同时最后交矿山通风设计图时,老师也比较认真,按照他的矿山实际工作经验,反复鼓励我们修改设计图纸,手绘图纸本来也不是我们需要掌握的。老师也抓细节,图纸,笔的型号规定,粗细规定等等。很逗的是我们总是很听话地改了又改,老师总是很抱歉,我们就又改了又改,我们可不愿让他抱歉。
专业课燃爆学常玉锋老师对我鼓励很大,燃爆学是大学很多知识的综合考量的学科,难度很大。我因为考研学的比较认真,课堂上,老师问的问题,也能回答到位。
到期末考试了,考完后公布成绩时,老师说,“这门课挂科率很高大家都知道,从卷面上看,全班就一位同学及格,而且还是高分,其他同学都是平均加权及格的。”听到这话时,我脸一下子红了,心里很开心,也觉得没有老师说得这么夸张啦。感谢这位老师的鼓励,让我在专业上走得更远。还有很多的大学老师都是我的恩师。古语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事实上,任何人都是老师,我们总能从他们身上获得生命的养分。
时隔多年,陆陆续续地听到过一些老师们的信息,或喜或悲,时光飞逝,不仅仅老了我们这些学生,更增加了老师们的沧桑。不用世俗标准去评判过去和现在,也愿时光对每位老师温柔一些,让更多莘莘学子也能接受到这些优秀老师们谆谆善诱的教导。如今我也到了他们曾经的年纪,走上了与他们一样的岗位,感触很深。我们见证过母校的辉煌,我们也深受母校的滋养,不论身处何地,永远忘不了这份恩情,也割舍不了心中的眷恋。此刻,十年回归之期,任世间沧海桑田,与老师把酒言欢,笑对人生。
”